她以前也这么看向我。

我偶尔犯糊涂忘了东西，偶尔迷了路找不到地方，偶尔画不出稿子的时候，在她看来都很好玩。

许暮年垂眸笑着，眼睛还是亮亮的。

眼里的人却换成了楚延。

我的脚步好像被封印住了一般挪不动。

心情混乱得交杂成一团麻。

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

我回身要走，却被一只手抓住。

一束花出现在我眼前。

是月季。

我看向花后面的宋知星，没反应过来。

宋知星难得有些局促，耳尖泛红：「我听说女孩子收到花会很开心，不知道男孩子是不是。」

她又把花朝我往前递了递。

「别不开心，会变老的。」宋知星勾起笑来，眉眼弯弯。

「宋知星学姐，很会哄男孩子嘛。」我打趣道。

她摸了摸耳垂，没回答，只是笑。

「谢谢，我很喜欢。」我礼貌收下花，撇眼间又见到许暮年。

她看见了我。

好像是证实我的想法似的，下一秒她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
「你和谁在一起？」她冷声又带着质问。

她好似审问一般站在原地隔着一条马路盯着我。

我扭头直直对上她的视线：「没记错的话，我们已经分手了。」

她没说话，身边的楚延看看她又看看我。

车流来回穿梭，她的身影也在我眼前出现又被遮挡。

「去陪你的小竹马吧。」我本就烦心，不想再浪费口舌。

酒精好像上到了脑袋，有些发疼，我揉了揉眉心。

「你喝酒了？」

她几乎马上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。

从前就是这样，我一喝酒就头痛。

于是无论聚餐聚会每次我的杯子里永远是果汁牛奶。

无论多少人来朝我劝酒，她也会把我护在身后，挡下一杯一杯酒。

我心疼她喝得太多，拽拽她衣袖低声说：「我可以喝一点的。」

她的脸色红红，却眸子清醒：「我舍不得你难受。」

可是这样心疼我的人，原来也会烦我。

「跟你没关系。」

「我送你回去吧，我车上还有止痛药，回去我给你拿热毛巾……」

「许暮年！」我忍无可忍打断她，「别装模作样了好不好，是你要分手的。」